首页 资讯 电影 这部HBO神剧让我明白,我的自闭症孩子每天都在经历什么!

这部HBO神剧让我明白,我的自闭症孩子每天都在经历什么!

你一定做过这样的事。

在参加亲子活动的前一晚,你躺在床上,在脑中预演着每一个环节:如何向其他家长介绍你的孩子?如何解释他为什么不喜欢被触碰,或者为什么他对旋转的风扇情有独钟?如果他情绪崩溃了,最佳的撤离路线是哪一条?

你为这些时刻准备了无数脚本,在心里彩排了一遍又一遍。

你的孩子也一定做过。

为了第二天能在课堂上回答老师一个问题,他可能对着镜子练习了数十次举手的动作和发言的语调;为了能对邻居说上一句“下午好”,他可能在窗边观察了几个小时,分析着最佳的时机和音量。

现在,有一个人,拥有HBO电视台的巨额预算,将这场内心彩排,原封不动地搬到了现实世界。

他是内森·菲尔德(Nathan Fielder),他的节目叫《彩排》(The Rehearsal)。

文 | Ethan

图 | 《彩排》第二季

编辑 | Trufan


一场模拟社交过程的彩排

当镜头对准内森·菲尔德那张永远毫无波澜的脸时,观众总会陷入一种眩晕:“等等,这是真的吗?”

《彩排》第二季的故事,始于一个看似离奇却又“太具体了、不可能是编的”设定:

驾驶舱内,副驾驶因权力不对等而不敢质疑机长的错误决策,是导致多起空难的主因。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内森要用他的彩排方法,来训练飞行员的沟通能力。


内森研究了多起空难报告后,认为很多空难的发生,都是因为机长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副机长不敢或者不能表达自己的看法并做出合理的决策导致的。

他希望通过彩排印证这个发现,并希望能影响监管部门,在今后的飞行员操作手册中,鼓励副机长勇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机长能够虚心倾听不同意见。

他首先想搞清楚,为什么副机长不敢或者不愿表现出“主观能动性”。

内森决定利用彩排来训练飞行员的自信沟通能力。他招募了一位名叫穆迪(Moody)的副机长。为此,他租下巨大的仓库,一比一复刻了机场的航站楼,雇佣了几十名演员扮演地勤和乘客。

在近距离的采访、观察和彩排中,内森发现,问题远比他想的复杂,彩排的内容也越来越离奇:

从开始的模拟和观察机长们上机前的状态,到创办举办了一个名为“声音之翼”(Wings of Voice)的假歌唱比赛来观察飞行员们的沟通能力;再到自己沉浸式体验萨利机长的人生;最后,甚至用了一套彩排的方式,让一个亲密关系有困难的机长,学会了如何谈恋爱……

对普通观众来说,这是荒诞的喜剧。但对一个自闭症孩子的家长,这一幕幕的彩排可能让你心头一震:

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想为孩子做的事吗?创造一个完美的、可控的、允许无限次试错的沙盒,让他可以安心练习那些对他而言如临大敌的社交情境。

这正是《彩排》与自闭症人士之间最微妙的连接。它让你在观看时,切身感受到了那种规则不清、信息含混、情绪难辨的社会迷宫。

这种强烈的共鸣,让许多自闭症观众和家人,在第一季播出后,就将内森奉为“非官方代言人” 。

一位身为心理学家的观众甚至直言,这个节目的核心概念,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神经多样性者想出来的”。



精确展现了自闭症人士的困境?

在剧集的第五集《华盛顿》(Washington)里,故事发生了转折。

菲尔德想把他关于航空安全的理论提交给国会,他发现,国会航空小组委员会的一位议员史蒂夫·科恩(Steve Cohen),同时也是国会自闭症核心小组的成员。

内森发现,如果用自己戏剧演员的身份试图去影响国会议员,几乎毫无可能。这时,他也注意到《彩排》第一季播出后,有不少报道认为他这部剧精确的展现了自闭症人士的特质。

他进一步在网上阅读相关材料,发现了大量《彩排》、他自己和自闭症之间关联的文章。

他在剧中声称,这些并不是他的本意,“身为人类,我觉得这(彩排)就是我们大脑的运作方式,我们都希望能为了生活而练习,大家都一样。”


为了获得自闭症群体的接纳,他去拜访了“自闭症与相关障碍中心”(Center for Autism and Related Disorders, CARD)的多琳·格兰佩什博士(Dr. Doreen Granpeesheh)。

在镜头前,格兰佩什博士高度肯定了内森的节目,称赞他的节目对于扩大人们对自闭症的理解很有帮助,彩排使用的方法,也是机构在使用的办法,并认为“模拟和练习”对自闭症儿童适应社会有切实帮助。


通过获得格兰佩什的信任,内森顺利成为CARD的新理事,并在其为了彩排搭建的场地,和CARD举行了一些跟自闭症相关的活动。


做足了这些准备后,内森决定利用自己这个新获得的“自闭症代言人”身份,去敲开国会的大门。他终于获得了拜访科恩议员的机会。

内森试图让科恩在自闭症和机师的社交行为之间建立连接——准确地说,他希望说服科恩,他为了了解飞行员而进行的彩排,可以证明,通过类似的角色扮演(role-playing),可以让机长和副机长/机师之间形成更好的信任与合作关系,降低飞行事故的发生可能。


表演还是真实?

剧中,真实与虚构的边界被刻意模糊。

观众不断追问:参与者是真实的吗?他们知道自己被拍摄的真实意图吗?他们是在表演还是在表达自我?

这种持续的不确定性,恰好将观众困在了一个类似自闭症体验的系统中:在面对复杂的社交场景时,我们同样难以判断他人的意图和言语背后的真实含义。

剧里的高潮环节,是一段内森自称没有“彩排”的环节,即内森拜访科恩的环节。


但这段没有“排练”的环节,内森的表现极其尴尬,在他做完自我介绍后,为了试图回答议员提出的机师和自闭症之间有什么关联,他只好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A4纸念起来。

尴尬的是,他试图向科恩解释自闭症社群中常用的“伪装”(masking)的概念时,不仅他自己说不明白,身为国会自闭症核心小组的成员的科恩,也表示不知道什么是“伪装”。

掏出准备好的材料读起来后,内森又回到了一种经过排练后的状态,顺利地说明白了,自闭症人士使用“伪装”技巧,实际上也可以是两位机长之间打破社交隔阂的有效方式。


实际上,内森也在有意模糊这个概念的意义,就像他在前面说“大家都希望为了生活而练习”,并不是自闭症人士才会这么做一样。

伪装其实是一种生存策略。孩子们为了融入环境、避免被排斥,学着压抑自己天生的特质——比如抑制自我刺激(stimming)的行为,或强迫自己进行眼神接触——去模仿周围的“正常”人。

这是一场永不落幕的表演,代价是巨大的精神疲惫和身份迷失

某种程度上,《彩排》这部剧,就是对“伪装”这一内在过程最大规模、最昂贵的一次外化。它让世界看到了,为了表现得“正常”,需要付出多么巨大的、不为人知的努力。

而内森自己,在这场“不彩排”的戏里,却演出了“彩排”后的效果。



自闭症人士需要彩排吗?

虽然剧名叫作《彩排》,自闭症领域的相关人士也肯定了这两季作品中呈现出来的对自闭症思考方式的外化。

更有甚者,认为内森在剧中的表现,证明他自己就是一个自闭症谱系障碍人士。

内森在剧中展示他阅读众多评论的过程,证明其实他也知晓这些肯定与猜测。但他做出的反应却也像一场精心的彩排:

比如他拜访的格兰佩什博士,虽然是CARD的负责人之一,却也参与过一部宣扬“疫苗导致自闭症”这一被科学界彻底否定的伪科学电影——他不可能不知晓对方的背景。

又比如在与专家的交流中,自闭症的话题慢慢回到了内森自己身上。节目安排了一场简单的测试:辨认照片中人物的表情。结果,内森在判断愤怒、悲伤等情绪时频繁出错。

节目没有下结论,只是让他接受更深入的神经影像检查。但当检查结束,他却拒绝查看结果,用一句“我没事”草草带过。

更可笑的是,他拒绝看这些结果,是因为如果他被确诊有自闭症、焦虑症等情况,他将无法获得商用飞机飞行执照。

在这一季的最后一集,他成功获得了波音737的驾驶执照,并完成了和副机长一起带着一飞机的演员,完成了起飞-巡航-降落的全过程,并顺利实施了他期待的机舱内的角色扮演:


但直到整季的“彩排”结束,内森也没有完成他开始提出的设想。

另一方面,他却把难题留给了观众: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内森·菲尔德本人是否是自闭症,节目也无意给出答案。

比起一个确诊标签,他更像是在邀请所有观众,去亲身体会那种“不确定性”的生活状态。

但对在现实中养育孩子的父母来说,生活没有剧本,更没有喊停重来的机会。我们每天都在进行着未经彩排的表演,在孩子的世界和外部世界之间,努力搭建一座摇摇欲坠的桥。

我们不需要一场完美的彩排。我们需要的,只是更多不带偏见的看见,和更多未经彩排的、真实的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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